一
洪武十三年,明太祖朱元璋废除传承上千年的宰相制,确立集皇权与相权于一身的政体,由皇帝直接领导六部工作。然而政务繁重,非皇帝一人所能应付。于是召用儒臣随侍内廷,协助皇帝处理日常文书。永乐年间,这种秘书班子衍化为内阁。内阁成员称阁臣。负责批阅奏章,起草诏令,为皇帝提供参考意见,称作“票拟”。皇帝同意后,用朱笔抄正,成为朝廷正式政令,称作“朱批”。
内阁出现之初,阁臣虽然官位不同,但无高低之分,首次之别,至天顺、成化年间,遂有首次之别。首辅居阁臣之首,在其下有次辅等阁臣,两者权势相差甚大。由于首辅深受皇帝宠信,威权与宰相无异,故而引发次辅等阁臣对首辅位置的争夺。嘉靖年间,严嵩与夏言以及其后的徐阶与严嵩的“内阁之争”,最为激烈。
二
夏言是嘉靖中期一位重要首辅。嘉靖七年,夏言上了一道建议天、地分祀的疏文,这道疏文引经据典,说得头头是道,与世宗皇帝心思暗合。受到世宗鼓励后,他不断上疏言事,点子既多,文辞也很优美,极得世宗欢心,于是被调入翰林院,为侍读学士。夏言的仪表也为他的从政提供了不少帮助:他身材高挑,眉目疏朗,长着一副美髯,并且声音洪亮,不杂乡音,一举手,一投足,俨然一儒者。世宗很喜欢听他授课,每次授课毕,必赐茶饭,“欲大用之”。
夏言果然升迁得十分迅速,由侍读学士而掌翰林院事,进而兼礼部左侍郎,再升为礼部尚书。世宗每有诗作,必赐夏言,令其唱和,每有政务大事,必召夏言,赐夏言“学博才优”的银章,使他有密封言事的权力。嘉靖十五年,夏言入阁参预机务,嘉靖十八年升为首辅,登上仕途的顶峰。
夏言为侍读学士,服侍世宗左右,以才貌获取宠信,做了礼部尚书后,也谨慎勤劳,“奏对应制,倚待立办”,从未出过差错。但是,自入主内阁后,反而与世宗产生裂痕,从而改变世宗对他的看法,也改变了他的命运。夏言人阁时,年近六旬,精力不如以前,骤然得宠,又失去进取的锐气。他架不住世宗频繁的礼仪、祭祀活动,在处理琐碎的事务上多次出现差错,遭到世宗的训斥,勒令将所赐谕贴及印章收缴御前,甚至将他革职,而后又复其职。夏言既感到伴君如伴虎,又不愿意放弃已经到手的地位,在这种矛盾的心态支使下,虽然连上几道疏请求退休,但语气不坚决,仍留恋于官场,以致最后被人算计,落得斩首西市的下场。
陷害夏言的人是严嵩。严嵩和夏言同是江西人,起初,两人并无过节,志趣还很投合。夏言对严嵩很关照,在他的帮助下,年近花甲的严嵩才从南京调入京城为官,以后又是在他的举荐下,严嵩接了他的班,任礼部尚书。虽然礼部尚书与阁臣同为高级朝官,但夏言自恃有恩于严嵩,待他如同门客,说话不客气,严嵩呈送的文稿被改得一塌糊涂,有时还要掷还,命其重拟。严嵩心里当然不好受,但总装着没事的样子,暗中却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严嵩任礼部尚书后,与世宗接触的机会多了,产生了谋夺首辅的念头。他处处表现柔媚、忠勤,与夏言的疏慢、倦怠态度形成强烈反差。与此同时,他还百般讨好世宗宠信的陶真人,两人结为同党,对夏言进行谗害。对于严嵩忘恩负义行为,夏言毫不掩饰报以鄙视和厌恶,而严嵩对夏言还是那样谦卑恭敬。为了讨好夏言,他不顾体面,亲赴夏府跪读请柬,邀请夏言赴宴。夏言答应。严府上下精心准备,忙活了一阵子,却等来夏言借故推托的消息。严嵩脸面丧尽,极为狼狈,脸上却装着没事的样子。其实,这种“卑而骄之”的软招正是严嵩的看家本领。夏言对严嵩的卑躬屈膝信而不疑,恣意张扬狂傲的个性。
世宗不理朝政,把精力放在修道上,他要求臣子为他撰写供焚化用来祭天的青词。那是一种赋体文章,以华丽文笔表达皇帝求仙的诚意。夏言和严嵩都是撰写青词的高手。后来,夏言对撰写青词感到厌倦,将其交给门客代撰,门客多以旧稿敷衍塞责,夏言不加审阅,径直上呈。世宗觉得大倒胃口,“每掷地而弃之”。而严嵩投世宗所好,搜索枯肠写青词,每稿必求其工。世宗每见他的青词,必赞不绝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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