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一》故事的开头其实很俗啊:少年为了重病的亲人,到传说的仙岛寻找灵药,“不小心”偷窥仙女沐浴,一翻事故之后,仙女被少年的孝义感动,赐予灵药还芳心暗许。
那时候,先动心的是灵儿吧?仙灵岛上全是女性,李逍遥是她生平到的第一个男子,虽他不对在先,但为尽孝道也是迫不得已,并且为人也正直有担当、形容不俗,何况……这人看过自己的……女儿家应嫁的夫婿不就是这样的人?而李逍遥,他不是不喜欢灵儿,“谪仙”般的人世间上哪找去。但仙灵岛上一夜,却不能说他对灵儿有爱:面对一个名义上已经是妻子的女孩,如此美丽温柔百依百顺,男性本能很轻易就会被激发起来。缠绵过后他离开,虽然许下诺言重聚,但我觉得那时人们重“信”,并不因为那是灵儿,只要是自己答应的事,他一定会守信。
中国遣词造字很玄妙,“妻”——手执扫帚的女人,每个男子家里都应该有这么一个人,是不是他们所爱的没有分别,因为男子能三妻四妾,大丈夫何患无妻?
出余杭,李逍遥的欢喜是因为有了对灵儿的约定,他才有借口“仗剑江湖”;杭州城外,灵儿为救他损耗法术,逍遥感动于这个女子的善良;但我不会忘记林家堡的月夜,当月如婉转表达爱意之时,他的回答没有十分坚定,带灵儿寻找双亲是一个承诺,他不是对月如不动心,而是无法不守信;蛇窟、白河村、鬼阴镇、锁妖塔、十年前的山神庙、南邵山头……逍遥对灵儿有寻而不见的担心,有佩服,有愧疚,有怜惜,还有不甘。
仙剑一出,围绕李逍遥对赵灵儿是情还是义,已经争持不下十年。据我看,逍遥对灵儿,有情也有义,却无爱。
仙、凡有别,谪仙下凡,最终都是要回归的。为女娲一族留下血脉,为拯救苍生殒命,本就是灵儿的宿命。
李逍遥服下忘情丹,把仙灵岛上的缠绵当做南柯一梦,恐怕也在提示他“太过完美的东西,本就只存在于梦中”。-
“她是我的妻子,无论她是不是人,我都不会抛弃她!”逍遥在巫后灵前宣告自己决心的时候,我只概叹……毕竟,只是“妻”而已。“仙灵神岛水月宫,莲池仙女藏仙踪。巧识少年情深种,错付痴心一场空。”锁妖塔下七星盘龙柱上,灵儿吟诵的诗句唤回逍遥仙灵岛上的记忆,看似迷雾顿开,又何尝不是她心中的哀怨和信念崩塌的酸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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