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三国描绘了一个比较出彩的司马懿,至少抛弃了脸谱式的刻板,刻画了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如果是司马懿是一个坏人的话,从新三国可以人们可以看出“坏人是怎样炼成的”。其实他的所有的挣扎无非是为了自保,胸有万丈才华却不得不屈服曹氏亲贵的压迫,唯唯诺诺,韬光养晦仍被人猜忌和嫉妒,司马懿数次要仰天长叹了:有才华就是有罪吗?
从司马懿的遭际来看,诸葛亮不去投奔曹操真的有先见之明的,有人说诸葛亮辅佐曹操一定可以统一中原,荡平海内。其实我早就说过,这是不可能的,二人的志趣和理念都难投合,根本没合作的基础,再退一步,即使他们二人都愿意屈尊合作,诸葛亮的下场比司马懿好不到哪里去。再者说在蜀汉那里,诸葛亮可谓一言九鼎,威望如日中天,且没有刘氏亲贵的掣肘和满朝文武的谗言,诸葛亮可谓从容而专心地进行北伐,至于其军事策略和用人不当,这个则是自身的问题,与他人无涉。
司马懿在曹操时代并不能看出其谋反之心,或者不臣之心,在城头频繁变幻大王旗的时代,还是小心翼翼辅佐曹操,是曹操对其疑心太重,这也是专制独裁者最忌惮的地方就是比他有能耐的掌握兵权,因为他自己就是这么“谋逆“的,防范之心时刻不会松懈,日久成刻板印象,从此司马懿的厄运就接连而至。他有得选择吗?虽然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处处不留爷,爷就上铁路,他个人固然可以叛逃东吴或者蜀汉,即使无处收留,那时候没铁路可上,但也可以做个隐士啊,他明白此举不能挽救整个司马家族的被残杀命运,好像叛逃或者归隐的成本太高,唯一的出路还是留下来静待时机。在危机四伏的曹丕时代,依然没有出头的机会,没有报效“魏国”建功立业的机会,不过还算是没有性命之虞,曹丕还是对其很客气,延用的是曹操的防范加利用策略,到了曹丕之后,曹氏再无雄主,司马懿的厄运开始连绵,诸葛亮北伐最危急的关头都是司马懿出来化解的,但是功劳没有换来曹氏亲贵的敬重和优待,反而是更多的猜忌和压制,甚至性命不保。一个组织文化不再正面激励人才建功立业反而昏聩到自毁人才的地步,离灭亡就不远了。在那样的政治气候里,司马懿的报效曹魏的理想早已灰飞烟灭,也没什么好奇怪了。尽管如此他依然没有称帝篡位之心,他只不过是为了自保,在他韬光阳痿称病不朝的日日夜夜里,终于盼到了翻身的时机,西方有谚:荷马也有瞌睡的时候,他当然不信上苍不给他哪怕一丝渺茫的翻盘机会,雄才大略的司马懿岂会错过?
一个优秀的人才因为猜忌和迫害而走上容忍再容忍以至于忍无可忍而像郭德纲说的那样“打你丫的”,这有错吗?虽然史家给予司马懿评价不高,但新三国却展现了一个不一样的司马懿,他的喜怒哀乐,他的运筹帷幄,他的干练敏锐,他的坚忍不拔,他的宦海沉浮,他的绝望无助,他的得意内敛,我们看到他是一个真实的人,有人评论他媚上没志气,或者有不臣之心,这都是扯淡。在那样的专制时代,谁不媚上?他的智慧恰就在于此,什么是正道和正统?他都不知道自己所信仰的是否为终极真理,岂能为之献身?他不管后世如何评判,他为了自保求生,又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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