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甫嵩大营。
“唏律律~~”
战马昂首一声悲嘶,颓然栽倒,将马背上地重甲骑士摔了下来,连同战马身上沉重地鳞甲恶狠狠地掼在地上,发出轰然一声巨响,激溅起漫天烟尘,将近在咫尺地朱隽、皇甫嵩两人熏了个灰头土脸。
“嘿!”朱隽懊恼地双掌互击,不解道,“反复十次皆是如此,却不知是何道理?缘何八百流寇之战马驮得如此重量,我军战马却驮不得?”
皇甫嵩皱眉道莫非其中另有蹊跷?”
自从在战场上目睹了流寇重甲铁骑冲锋时地巨大威力之后,朱隽、皇甫嵩顿生破解之心,命士卒在战场上搜集了几副完好的马铠、重甲,令身体强壮的士卒披挂重甲,又于军中挑选最为强壮的骏马披挂马铠,装备毕、模仿流寇重骑发起冲锋,但试验的结果却令两人大为失望。
朱隽、皇甫嵩被重甲铁骑身上披挂地重甲、马铠所深深震憾,以为所有地秘密全在甲胄之上,以致忽略了流寇所使用地马鞍与汉军马鞍有微弱地差别,更不会想到,最大地玄机却隐藏在最不起的马蹄上,所以试验十次全部以失败告终。
朱隽想了想,向身边的军需官道可有俘获贼寇坐骑?”
军需官摇头道不曾,所有俘获坐骑皆已受伤不敷骑乘,已然全部宰杀、充做军粮。”
皇甫嵩道可有异样?”
军需官道:"不曾异样。”
这倒也不怪军需官粗心,马蹄铁钉在马蹄上之后,经过长途奔跑沾上泥土之后,早已与马蹄混为一色,若不仔细察看根本无法其中奥秘?而且八百流寇回师长社之时,战死地大多是君皇部下的颖川兵,这些颖川兵骑乘地都是后来缴获的乌桓马,这些乌桓马都未曾钉过马掌。
而真正钉过马掌地坐骑却损失不多,只有许褚率领地百余重骑因为无可避免地硬撼汉军兵锋。所以损失巨大,前后总共损失了七十余匹,但汉军在清理战场时,已经把这些钉过马掌地战马和未经钉过马掌地乌桓马混在了一起,自然越发难以异常了。
皇甫嵩不甘心,又问道:"马鞍呢,可曾留下?”
军需官道完好马鞍有五百余具,皆存于库中。”
皇甫嵩道走。去看看。”
朱隽、皇甫嵩在军需官的引领下来到充做仓库地营帐,只见里面堆满了杂乱的马鞍,皇甫嵩随便拿起几具马鞍看了看,皆与汉军使用马鞍无异!事实上,这五百余具保存完好地马鞍中,真正配有双边马蹬地马鞍只有几十具,皇甫嵩拿起地几具是八百流寇沿用地乌桓铁骑马鞍,自然不了异样。
皇甫嵩意欲再行翻找。忽有小校匆匆奔行而入,面有惶急之色,向朱隽、皇甫嵩道两位将军,大事不好!”
皇甫嵩眉头一皱,沉声道:"可是有了八百流寇行踪?”
小校点点头。答道:"回将军,八百流寇自弃长社,竟星夜投奔虎牢关去了。”
“虎牢关?”朱隽虎目生寒,沉声道。“八百流寇竟自投死路?”
小校拭了拭额头汗水,颤声道将军,探马回报,八百流寇已经袭破虎牢关,席卷洛阳而去了。”
“仆~~”
皇甫嵩手中的马鞍颓然坠地,发出一声闷响。
“你说!”朱隽脸色大变,一把揪住小校汗巾,厉声道:“八百流寇袭破虎牢关、兵寇洛阳而去?”
小校颤声道:"是~~是地,将军。”
“呼~”
朱隽长出一口气,脸色再变迅速冷静下来,轻轻松开手,向皇甫嵩道:"老将军,且回大营,召集诸将议事。”
……
从虎牢关往西两百余里,既为洛阳。
骄阳当空。洛阳城东的马市正是最热闹的时候。往来客商络绎不绝,成群结队地马匹嘶嘶嚷嚷。穿城而过地官道上更是行人如织,洛阳城是东汉王朝地都城,经过十几代君王、几百年地倾力发展,自然繁华似锦。不但城内商铺林立、城外亦是酒楼客栈鳞次栉比,各地商贾云集。
虎牢关通往洛阳地官道宽可十丈,足以容纳十数骑并排而行。
正是午后时分,天际万里无云,旷野上寂寂无风,官道边垂柳脉脉,才过春上,天气却已略显灸热。
“当啷~”
一名客商忽然失手将一只陶碗打翻在地,发出一声脆响,顿时吸引了附近食客以及酒楼小肆的注意。
“咦~”那客商忽然惊咦一声,指着卓子叫起来,“桌子如何在动?”
客商话音方落,附近所有客商皆跟前的桌子果然在震动,只片刻功夫,他们更是震惊地,连脚下的大地亦在微微颤动~~
“地震!莫非是地震?”
一名见识颇广地关中商人忽然惊恐地尖叫起来。
“不对,骑兵!是大群骑兵~~”
另一名山西商人常年游走于塞外,见惯了骑兵出没之时地动山摇地威势,与此时情景颇为相似,立刻出言反驳。
“天哪,快看,骑兵,真地是骑兵!”
终于有眼尖地了异常,指着遥远地东方天际大叫起来,几乎所有听到这声尖叫地人都转头望向东方,只见空旷的原野上,黑压压一群骑兵正汹涌而来,当先一杆血色大旗,正迎着骄阳猎猎招展、凄艳如血。
……
洛阳西效,一辆破旧的马车正沿着官道向西缓缓而行,骑在车辕上的车夫尹少时不时回头担忧地看看车厢,车厢里正传出一阵紧过一阵的咳嗽声,听那激烈的咳嗽声,似乎里面地人随时都有断气地可能。
“吁~”
尹少喝住马匹,回头掀开布帘。焦躁地说道:"客官,你老地身体到底撑不撑得到荆州啊,从这去可得好几千里路呢!可千万别死在小人车里啊,到时候官府追究起来,小人可担待不起呀?”
布帘掀处。露出车厢里一名中年文士来,文士脸色腊黄,身穿一身青布袍,形容清瘦。大约三十多岁年纪,此时正虚弱地靠在软垫上,向车夫摇了摇头,说道大,在下身体还撑得住,不妨事,还是继续赶路吧。”
这中年文士姓祭名肃,表字无为。荆州南阳人,因名字读音和极速差不多而且做事不喜欢慢人一步 所以认识他的都叫他外号极速
极速年仅弱冠便被举为孝廉,入朝为郎官。可因为朝中无人,又因家贫无钱贿赂上官,不讨上官所喜,所以在洛阳混了十几年还只是个小小的郎官。
去年年关,极速又因夜夜笙歌得了场大病,缠绵病榻数月。微薄地俸禄甚至还请不起大夫。撑了数月不见好转。极速只好黯然辞官,打算返家静养。家中虽穷。终有亲人照料,又有薄田数亩,也还能度日。
车夫尹少唉了一声,放下布帘,正欲打马前行,忽有隐隐雷声从身后响起。车夫顿时一愣,这大晴天的难道还会打雷下雨?惊回首,只见远处有烟尘滚滚、冲霄而起,直欲遮蔽了洛阳的雄伟城廓。
“糟了,好像出祸事了?”
尹少走南闯北,见过不少大世面,立时就情形不对。
“嗯!?”
极速闻言将马车后壁上的窗帘掀开一道缝,凝目望去,只见洛阳方向烟尘滚滚,有隐隐地寒芒自烟尘中闪烁不定,极速顿时心中一凛,沉声道:"贼寇无疑,大快走,赶紧走!迟恐为贼寇所害矣~~”
“贼寇?”尹少闻言一愣,惑然道,“洛阳城外,京畿重地,何来贼寇?恐怕是朝廷的西园新军罢?”
尹少话音方落,忽有隐隐的呼号声从远处响起,然后蚂蚁般的行人从官道上逃奔而来,有扶老携幼的,有赶着牛车的,也有驱着马车的,更多的人却是沿着官道两侧地原野漫山遍野地奔走而来。
“快跑啊,八百流寇杀了~~”
“八百流寇来了,再不跑就没命了~~”
一骑快马从马车旁边疾驰而过,马背上的骑士曾炎好心地回头,向车夫尹少喊道:"快弃了马车跑吧,再不跑八百流寇的骑兵就杀了,这些贼寇可是见人就杀,就物就抢啊~再不走连命都没了。”
“啊!?”
尹少愣了片刻,终于反应,可实在舍不得扔下马车,这可是他讨生活的家伙什啊,扔了以后日子咋过?便狠狠一鞭抽在马股上,马车又开始轱辘辘地往前驰去,可这速度却实在令人焦虑。
“咳咳咳~~”
马车车厢里的咳嗽更是令人焦虑,很快,冷汗就像雨水般从尹少额头流淌下来。
很快,震耳欲聋地马蹄声从身后响起,车夫急回头,只见一大群黑压压的骑兵正席卷而来,那一柄柄高举过顶的钢刀,闪烁着令人窒息的寒芒,尹少亡魂皆冒,发一声喊,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往官道旁边地小沟里一趴。挺尸装死。
这伎俩是他常年讨生活得来的绝技,在边镇的时候曾救过他几次命。
流寇铁骑呼啸而至,十数骑从大队铁骑中驰出,向着马车疾驰而来。
“哈~”
流寇光明小剑大喝一声,策马疾进,伸手勒住狂奔不止的马缰,回头大笑道:"又抢到一匹马。哈哈哈,就是他妈地瘦了点。”
“瘦了也要,不能骑宰了吃肉也成。”头领野人高兴地答到
“好嘞。”光明小剑答应一声,顺手掀开布帘,见里面躺着一名脸色腊黄的中年男子,又扬声问道,“头领,车里还坐着个人呢。咋办?”
“能用得起马车的都是有钱人,老规矩,杀!”
“遵命!”
光明小剑大喝一声,眸子里掠过一丝残忍的杀机,亮出了手中锋利地腰刀。照着中年文士的心口要害戳来。
“且慢!”中年文士额头冷汗皆冒,也不哪来的力气,大声喊道,“在下和你们的大头领曹朋是同乡!”
“呃~”
光明小剑呃了一声。硬生生止住刀势,锋利地刀尖距离中年文士胸口不过丝毫距离,冰冷的刀锋直透衣衫,刺得中年文士透肌生痛。
“头领,这厮说和大头领是同乡,大头领有没有说过他的同乡能不能杀?”
光明小剑愣了愣,再次抬头高声喝问。
流寇小头目野人策马靠近了,疑惑地问道:"大头领没说过不能杀他的同乡吧?”
光明小剑眸子里杀机重现。沉声道:"那就杀。”
中年文士大急,喊道:"我不但和你们大头领是同乡,而且还是故交!”
“故交?”小头目野人挠了挠头,问光明小剑:"故交是?”
光明小剑摇头,茫然不知所谓。
“呃~”中年文士吸了口气,以衣袖拭去额际冷汗,颤声道。“故交就是互相认识。是好朋友,我认识你们地大头领。你们大头领姓曹名朋,表字友学,荆州南阳人士,对吧?”
流寇转头望着小头目,问道:"头领,他说是大头领地好朋友,这可不得了。”
野人想了想,说道:"既然是大头领的好朋友,那自然是不能杀了,行,那就放了他,把马还给他,我们走。”
光明小剑哦了一声,松开马缰正欲策马离去,忽见那中年文士剧烈地咳嗽了一下,然后从嘴里、鼻孔里同时溢出几丝污血来,整个人也软软地瘫倒了下来。
“头领不好了,大头领地好朋友昏死了,咋办?”
野人策马绕了回去,一马鞭抽在光明小剑背上,恶狠狠地骂道:"猪头!既然是大头领地好朋友,当然不能见死不救,你,驾着马车跟随后面的辎重队慢慢走。”
挨了头领一马鞭,光明小剑脸上却丝毫没有恼怒之色,似乎对这样的待遇早已经习以为常了,当下从马背上跳到马车上,驾起马车便走,至于他那匹空出来的坐骑,却早被野人牵着走了。
“哈~”
光明小剑大喝一声,一鞭抽在马股上,马车再次开始轱辘辘地行驰起来,这时候,流寇身后不远处,官道上正有一长串车队迤逦而来,有牛车、驴车、马车,还有一大群没上鞍的马匹,中间居然还夹杂着几十口肥猪。
两小队流寇轻骑分成两排,将整支车队护在中间,向着洛阳西效缓缓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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